鹈鹕國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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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Genji

        你记不得是第几次从排异反应中醒来。低烧伴着些微颤痛,视网膜前是一片模糊的光感,几秒之后,世界才渐而清晰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 冷白的顶灯,狰狞的软管,细胞悬液,一刻不息的监测仪,以及机器运作的嗡鸣声响,细微的噪音碰撞在耳膜上。

        你回拒了医生的止痛剂,唯有疼痛能让你清晰地感知自己的存活。要兼容这副全新的身躯并不容易,你能觉察到冰冷的金属是如何一点点吞噬掉自己的血肉,它爬过脊骨的麻痒感,受损声带与金属的奇异共鸣,被钝化的触觉都在提醒着你——这不是什么外骨骼,是呼吸着的机械躯体。

        有那么一段时间你总是打量着自己的身体,后来又完全不看了,你受够了被过分注视的目光。你逃避镜子,逃避任何能照射出影子的东西。但虹膜不会说谎,你映在他们眼睛里的轮廓,分明是个异类。

        在接受正式的战斗训练之前,你第一次让全新的身躯舒展开来其实是在那场架里。起因是损坏的信号光标还是打翻的牛奶已经无从确认,你和那个叫麦克雷的家伙默契地从对方眼里读到了不友善的信息,显然最后两个人都没有下狠手,但你还是感觉舒服多了。没有比近身搏斗更直接的宣泄了,让你几乎要溺死在紧窒的沉默里时得以喘息。

        当你被玻璃杯的破片割伤小臂的时候,旧痕上绽开新伤,锐痛和腥热的血袭涌而来,你突然意识到你确实已经死了。花村里那年少的小麻雀,不成器的岛田次子,早就死在了他兄长的长刃下。

        然后你听到有人唤你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 ——源氏。

        后来你在暮色里踏着钟声,带一芒龙刃,向寺中僧侣,膝下叩开满山风雪,没有再问归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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